2018年的春晚尚未播出，王菲与那英再度合作的消息已不胫而走，也自然让人们记起20年前两位天后首次合作的那首老歌——《相约九八》。热心又热情的网友将她们的合作细节翻了个底朝天，可见两位歌手的影响和覆盖率，也力证了20年前的那首歌依然有着不小的市场价值。20年光景，世事早已时过境迁。但在那个网络并不盛行、春晚收视稳定、听歌不付版权、音乐传播闭塞的1998年，这歌着实火得够呛。
两位天后 最佳组合
1997年香港回归，举国振奋。1998年新春伊始，一年一度的春晚不负众望地融入诸多新面孔、新歌曲，其中有范晓萱和解晓东的《健康歌》，王菲和那英的《相约九八》，周海媚版的《万水千山总是情》等，节目形式多样，也是央视第一次将春晚放在了当时极具现代化及舞台科技的“一号演播厅”。这年的春晚因为种种新鲜元素吊足观众胃口。
如今看来，《相约九八》似乎成为了1998年春晚的符号、一代人的记忆。春晚结束后这首歌力压群雄，诸多奖项纷至沓来，流传至今。如此影响深刻，无非原因有二：歌手与旋律。
《相约九八》是两位华语天后首度合作的作品，旋律主线简单明了，通俗好记。其实1998年的王菲在内地压根就算不上“天后”，甚至这首歌是很多人对王菲的最初印象。这种无奈源于20年前大众传媒的滞后，其实王菲在此之前早已在粤语流行乐坛中坐稳江山，无论是唱片销量还是远赴美国进修归来后独特的风格与嗓音，都让她红极一时。在演唱此歌之前，她已发行多张专辑，创下香港金唱片销量，其中《天空》《我愿意》《容易受伤的女人》等诸如此类现今为人熟知的经典歌曲，都是在1998年之前发行的。当然，王菲也成功地凭借《相约九八》这首歌，打开了当时广阔的、尚未开垦的内地市场。
而与王菲合作的那英，那时已是内地观众熟知的歌手，1998年是那英第六次参演春晚，着实是个老面孔。在此之前，那英已与刘德华演绎过一首庆祝香港回归的歌曲《东方之珠》。
上世纪90年代末期是那英演艺事业的巅峰时期，与王菲春晚合作后更是锦上添花。那英的嗓音宽厚、洒脱，有着一股北方女子的坚定与执着；王菲的声音细腻、有辨识度，特别是赴美进修后，她的演唱风格多变，声音处理上又多受“小红莓乐队”影响，音乐处理与之前相比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这两种声音的触碰交融，使《相约九八》音乐色彩斑斓多姿。
其实这首歌并不好唱，旋律多以级进和大跳跃为主，突然的八度跨越、副歌部分的持续高音、分声部演唱都十分考验歌手的唱功。不过这对于王菲、那英来说并非难事，在副歌和声环节，王菲依然面不改色，唱得轻描淡写，那英也依旧铿锵有力，一柔一刚的结合，织体声部丰满，充满了对比性。当然流行音乐也从来都不是听觉音乐，王菲的独特造型设计总能给人以新鲜感。在1998年的春晚舞台上，她顶着两个丸子头，穿着晚礼服，看似随意又不随意的“混搭”，给当时观众带来惊讶与新鲜感，至今在网络中仍被津津乐道。
旋律细腻 经典流传
流行音乐与古典音乐不同，几乎不太有人记得或者关注歌曲本身的词曲作者，它的商业性使得流行产业更像是快餐车，日新月异的新歌打榜，琳琅满目，今天最闪亮，明天也许就将陨落。作曲家肖白正是当年为流行乐坛默默付出、谱写华章的背后推手。
上世纪90年代是其创作灵感的迸发期，《相约九八》是他代表作之一。而《奥林匹克风》《举杯吧，朋友》等歌曲，也是许多人青葱岁月中的难忘旋律。
《相约九八》以小调曲式娓娓道来，变化音的构入、副歌部分反复再现的二声部和声，呼应着强调着主题。歌曲的旋律写作手法细腻，节奏新颖，在那个没有受美国日韩音乐冲击，没有布鲁斯、乡村、索尔风格影响的年代，不得不说这是一首洋气又不失大气的主旋律作品，配上那英的潇洒、王菲的飘逸，成就了后来的经典流传。而歌曲也更像是连脉了香港和内地的种种血肉情愫，预兆着回归后的未来，相约相亲相浓。一位出生在北京而后移民香港的香港歌手，一位本土内地最当红的女歌手，反复吟唱着歌词中不断重复再现的“相约一年又一年，无论咫尺天涯”，寓意非凡。
九八之后 趁热打铁
在春晚演出后，那英趁热打铁推出了她的新专辑《征服》，并将《相约九八》收录其中。这张专辑也是那英的转型之作，唱片销量空前。1998年的那英，转型蓄势待发，《相约九八》似是一股东风，助其坐稳内地唱片天后。此后的王菲也同样红透半边天，打开内地市场的她，尝试与国际接轨，风格更加多变，同年9月发行《唱游》专辑，妆容、服饰、曲风等都大胆尝试，走向国际乐坛。一首歌的触碰，成就两位华语天后事业的又一巅峰，流行音乐的力量，其背后的商业价值，大得惊人。
流行音乐最怕什么？最怕“时间”，但也最爱“时间”。禁得住流年的考验，才叫经典。流行音乐从不独立存在，音乐的背后往往折射着社会人文。《相约九八》像是1998年的一个文化标杆，它述说着当年流行音乐中的文化、流行文化中的音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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